第 41 章

“後來溝通下來還真是一個讀書人，我就和他提出來讓他收子成做徒弟。這下好了，好像踩著貓尾巴似的就炸了，說什麽他收徒弟是有擇選的，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會收的，非天資聰穎不夠資格做他徒弟。我一聽，我也生氣了呀，我為了救你先和賊人打、後和師傅打，就讓你收個徒弟你都不收，而且那意思不就是說子成不夠天資聰穎嗎？反正我脾氣也上來了，不收徒弟他就甭想走。”

“老頭還死倔死倔，我一生氣就給他關我師傅閉關的小院子裏了，還給他準備了吃的，不過都是食材，我想他既然游學，應該是有自我生存能力的，什麽時候想通可以收徒弟了就放他出來。第一天沒有反應，第二天和第三天也沒有反應，我這心裏就有點毛，別再出了什麽事情。”

“過去一看，食材一點兒沒有動，他餓得出氣多進氣少，我當時也嚇著了，我說這可壞了，本來我是救人的，結果又把人餓死了，我罪過多大呀。我就趕緊又去求師傅救人，結果我師傅更生氣了，因為上次我就強迫他，這幾天我還總關註老頭忽略他，但師傅也拗不過去還是救了人。”

“後來我才知道，他餓著自己還真不是因為什麽氣節，純粹是自己奉行什麽君子遠庖廚，我一想這恐怕是個神經病，要是子成將來被教成了這樣可不行。”

“老夫是君子，君子。”文老頭那邊忍不住了插嘴到。

“你得了吧，人先是人，死了的君子反正不是人了。你問問在座的將軍，行軍打仗環境艱苦的時候哪個沒有自己動手解決吃食的，要都是你那套，那些兵士估計早都餓死完了。”

“反正我想了想，我覺得這個人腦子不大正常，子成要變成這樣我估計得頭疼死。所以，等老頭稍微好點兒了，我告訴他愛走走吧。”

“結果這老頭還不走了，非說我藏了他一個玉佩符，誰要藏他一個什麽符，雖然我缺錢但還不至於占一個落難人的便宜，要不是看他是個老年人、身帶病、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，我鐵定揍他。後來他那個什麽符在五六年後才在我關他的那個院子裏找到了。但不管怎樣當時他還就不走了，不走了不說還非要我跟著他去游學，我才懶得搭理他。我當時都想好了，身體好了就給他轟走，師姐不在，我養著一個師傅就夠了，還再養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、五谷不分的人，我才不幹。”

“不過後來發現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，因為我和紫鵑總去采藥賣藥，子成以前由師傅看，但師傅太不靠譜了，他比師傅看孩子還是靠譜的，不想走就先這樣吧。”

“他總念叨游學他還是要去的，我得對他負責，一開始天天聽的我想揍他。後來我發現子成的學業進步挺大的，子成慢慢還挺喜歡這個師傅，我又想想也不是不可以考慮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，出去見識一下也挺好。但當時不行，我許諾他子成六歲出發。”

“原因嘛，子成剛大病一場、他也剛大病一場，而且子成還太小，再加上師姐未回，師傅還需要照顧。而且我還得積累點兒盤纏，我可不想窮游。所以怎麽也要兩三年時間，老頭總說找到他的玉佩就有錢，但是當時就是找不到。”

“哼，你就是不想去，不情不願的。”文老頭還憤憤不平。

“我還沒說您老人家第一站非要去遼東呢，結果那年提前天寒，我關節寒疾覆發，又誘發整個舊疾覆發，差點兒小命丟在遼東。”

“老夫，老夫後面不都在南方游學，不去北方了嗎？”

“哼。您還好意思說，去的都是毒瘴地，哪兒危險往哪兒鉆，天天被人追在後面攆，您能活著感謝我吧。”

“哎，說起這事兒我覺得我們應該算算賬，您看這四年也沒有教子成，我還負責您的衣食住行還帶有保鏢的，我這算是預付的束俢吧，您這課程得補回來吧。”

“一日為師終身為父。”老頭氣呼呼的說。

雨凝沒有搭理他，思考了一下說，“這樣吧，每月逢六逢八，您到宮裏授課，子成、阿旭他們也過來。”

“您抗議也沒有用，我這也是為您好，一大把年紀了，也該享受天倫之樂了，總不能還丟下您夫人和兒孫滿世界跑。反正，我和子成在京城，您哪兒也甭想去了，老實呆著吧。”

沒有理還在生氣中的文老頭，雨凝對皇後娘娘說，“母後，我們看也看過了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
皇後娘娘看完了戲，站起來攜著女兒的手，“文老就聽昭寧的吧，該留在京裏享受天倫之樂了。”文老拱手稱是。皇後娘娘就帶著女眷回後宮了。

身後就聽子成說，“師傅，您老沒事幹啥非要招惹我姐，次次被虐。”

“哼，你姐就是個女土匪，不可理喻。”

“師傅，我覺得我姐是對的，還有，沒有這麽有文化的土匪，您老次次和人家部落溝通次次被人攆的到處跑，最後還得我姐出面給你當翻譯。這點我最佩服我姐了，那些鳥語，也不知道我姐咋交流的，溝通著溝通著就會了。您老游學沒有我姐，估計也難以深入人家部落。”

“哼，”但也沒有說什麽，那是，要不然他死活拖著這丫頭跟著游學的，不僅保證安全還能串聯溝通。

但文老頭這一回京，駙馬府簡直一天沒清凈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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